腳痛

地板的冰冷穿透腳掌傳來陣陣的痛楚

從我有記憶開始

我的小腿只要在濕冷的天氣就會痛

儘管住在緯度位於亞熱帶的台北

但是一到了冬天

潮濕的水氣遇上冷氣團
讓盆地溫暖的優勢消失

所以我一年還是免不了痛上幾次



穿拖鞋或許可以減輕一點痛楚

但是我的任性不允許

我一直堅信

"地板是我們的好朋友"

(大家看到我常常坐在地板上請別驚訝)



痛也不例外

從未消失的痛楚

讓腦中皺折刻印的記憶更加清晰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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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來

大家都說我媽很寵我

事實上也是如此

但是一直以來總有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難以忘卻



國小一年級

處於愛玩年紀的我

對於操場上沙坑的沙沒有任何抵抗力



"只要加一點水

就可以合理的形狀存在"



就是這樣的理由

即使只有10分鐘的下課

我也會專注在沙坑中



然而到現在都難以理解的

我只要玩沙回家被我媽發現

她就會打我

有一次甚至把我關在門外叫我罰站



小時後什麼都不懂

也就這樣乖乖的邊站邊哭

我還記得

那一次是隔壁鄰居來救我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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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鄰居會來救我?



到我小學五年級為止

我從來沒有拿到過家裡的鑰匙

門鈴就成了我唯一開門的工具



我媽那時有睡午覺的習慣

很難叫醒

於是我就常常這樣坐在大門口(不下30次)

直到我媽醒來發現我怎麼還沒回家



有時候運氣好一點

鄰居剛好買菜回家

會幫我打電話叫醒我媽



當然

電話也會有叫不醒的時候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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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小二年級



到我國小五年級為止

從來沒有所謂能真正運用的零用錢

我的錢包裡面永遠只有打電話用的3塊錢



看到家裡放零錢的罐子之後

我每天習慣性的拿五塊錢放在書包裡面

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拿

只希望書包後面放錢的帶子能有麥可麥可的感覺而已吧?



有一次看到同學拿出福利社買的玩具在玩(他玩的是藏馬)

於是我將羨慕化作為行動

也拿著書包後面10個五塊到福利社去

我還記得買的東西是很粗糙的飛影



那天我媽來接我

他發現我走路時書包會有金屬撞擊的聲音

於是他在路邊就把我書包打開來看



我認為沒什麼錯的也把每天拿5塊錢的事情講出來



我永遠記得那一幕



飛影以拋物線飛向當時不需要收費垃圾袋的垃圾箱裡



回家之後

我被打了

打我的牌尺斷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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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很快的轉換到了小學三四年級

我們搬到了一樓 鐵門常常會開著

所以鑰匙的問題解決了



那時候開始

我也有了自己的房間

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難以理解的

晚上睡覺的時候

我媽會從外面反鎖



假如我醒來要上廁所

就用玩具的無線電叫我媽起來幫我開門



午覺都不一定叫的起來

更何況是睡大頭覺的晚上



於是

我房間就多了一個尿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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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學五年級

爸媽離婚後的第一年

我跟著我媽生活



有一次

鄭立偉(應該是這樣打吧?)

我一個當時零用錢居於全班之冠的同學

帶著當年沒沒無聞的彈珠超人出現(現在紅的很呢)

零用錢的過多

讓他常常買東西只是好奇 並不是真的想要



於是他玩了一天

看在我很想要的份上 他送給了我(原本是要賣我的)

(這件事情賴品宏應該會有印象)



回到家後

我很高興的拿出了新玩具把玩



我媽首先問了

"那是哪裡來的?"



"同學送的~"掩飾不住心情雀躍 射出了在玩具內的第一顆彈珠



"那麼新 真的是同學送的?"



"對啊 同學看我很想要就送我了"



"真的是送的?不是偷的?"



"對啊 同學送我的"



"真的不是偷的?"



這時在旁邊的外婆開口了

"偷東西很嚴重的 一定要承認喔"



"真的不是偷的嗎?"

"真的不是偷的嗎?"



或許五年級還不是能表達自己意見的年紀

但是那時候我真的生氣了

我費了好大的功夫 甚至講到哭出來

才讓他們相信那是同學送的



那隻彈珠超人的名子應該是什麼鳳凰的

到我國一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我媽丟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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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景飛躍的來到了國中一年級(原諒我的偷懶)

網咖的出現

CS成為了當時青少年新休閒運動



我怎麼可能是例外?



然而有一次

我只跟外婆家的人交代說我要出去玩

沒有說清楚我要去網咖



我媽的視查電話就來了



"你在哪裡?"



"網咖啊 我不是有說過我要出去玩?"



"你給我回來!"突然震怒



"我才剛到耶"



"不管 你給我回來!"掛電話



於是踏進網咖不到10分鐘的我

心不甘情不願的付了最低消費的50圓

回家了



10分鐘後 到家



"下次你要去玩要說清楚你要去哪裡 好了 去玩吧"



心情沒了

我難得的走向書桌看書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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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一次

忘記是跟誰說好要去看電影



跟我媽報備之後



他轉頭過來說

"欸 我也跟你們去好不好?"



"不要啦 同學會覺得怪怪的"



"會怪的話就你們在前面玩 我在後面付錢就好啦"



"不要啦~ 這樣很奇怪"



"哪裡會奇怪"



最後僵持了30分鐘

我拿起電話說我不去了



這種事情到國二離開外婆家為止

不曾間斷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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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中留下來的



不是憤怒



而是



無奈的



"為什麼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