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

『你老了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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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燈光照射之下，靠近髮線凌亂的分差之中銀白色的絲結格外顯眼，如果說這就是所謂的智慧，那作為代價的嘆息與無奈似乎太昂貴了點。

『你老了』這是鏡中描繪的無聲評論。

說我甘願嗎？應該是無力抵抗。說我可憐嗎？其實是自業自得。

想著『在那之後』的後悔，然後又後悔著『之前』的『之後』。想著這個與我人生長度相等的謊言物語。

心愛的歌姬獨自擺放在夜中，拾回後的顏色無以加深，
凌晨的油門，踩著是沉靜的蹂躪，死去的是惡夢，冷卻的是希望，
從此，以灰之名。

不想讓任何人因為我而產生一絲絲的罪惡感，所以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。

只要專心回想，在那『之後』的一個月後，呼吸中似乎聞到台北半夜的喧囂遠走，肌膚被半開車窗所傾漏的空氣拍打，所有的一切宛如重播般浮現，明明已經放低音量了，可是車門卻毫不留情的打響整條街道。

只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已，那個讓我即使賭上歌姬存在，也要傳遞出去的歌詞。

第一步踟躕，想著明明當初就是為了終結掉可能性，我才會用這種方式，結果現在卻又做著這種事情。

活在夢與現實之中的錯亂，我相信一定不只是我而已。所以說我言行反覆，舉棋不定，我也只好認了。因為我看到了眼前存在的熟悉物品啊。如果讓我彎腰撿起歌姬的這個動作，代表著堅定意志的話，那我之前的加速目的就是完全達成了，只是由心中流出的灰，似乎無法停止蔓延了，淹沒了惡夢之中的光纖亮麗，冷卻了加速極端的另一個希望。成功了，但是我從此卻得用這種方式活下去。

被灰給吞噬的回憶，就在『突然』的瞬間想起。

不管是下一次，還是下一次，應該都不會發生了吧？

因為我又變老了啊。